出品｜虎嗅科技组
作者｜张雪
头图｜视觉中国
“好项目越来越少，越来越贵了。”一位To B行业的投资人如此无奈地谈到。
近年来备受资本关注和青睐的企服市场，在今年正经历着冰火两重天。从二级市场来看，全球整个SaaS市场的二级市场遇冷降温，中国也不例外，具体表现为交易量从去年年底到现在已经回撤了50%以上。
对此，有人认为这是二级市场开始给企服行业“去泡沫”了，“二级市场之前太火，就算是折价一半，相对于一级市场还是很贵，有明显的泡沫和套利空间。”一位行业观察人士如此表示。
也有人认为，这是资本正常的一个错位调仓行为。另一位知情人谈到：“去年科技股涨的比较猛，涨上来以后，整个市场里百分之五六十的资本是大资本，这些资本投企业股到了一个高点后，必然还是要调调仓，拿回钱放在一些稳健的蓝筹股上面。”
相较于二级市场，一级市场反倒比较火，尤其是在A轮左右的项目，估值涨得非常快。据透露，“现在基本上就是一个机构刚投完，下个月就会再有一轮，再下个月又会再有一轮，情况还是挺明显的。”
其整个背后的逻辑跟原因也不难理解。
首先投资人对企服赛道长期的价值都是非常看好的，假设拉到5年时间来看，现在的公司估值都不贵，只不过拉到一两年来看的话，目前的价格是不便宜的。
这一冷一热的对比，也折射出了资本市场泡沫的回灌需要具体时间。
但这个市场的回调需要多久，没人能给出肯定答案。
据悉，之前有行业人士判断需要半年，但现在看起来并非如此，因为包括像腾讯这样的战略投资人还在不断往里砸钱，所以从一级市场来看，还会持续火爆一段时间。
可悲的是，在这个调整过程中，VC可能也干了一些帮忙添乱的事。
比如，对于资方来讲，投资的股东应该更多做诤友，但现在却不是这样，一位投资人向虎嗅表示：“很多投资机构为了抢项目，拼命去讲被投公司的好，这样一来，被投企业的问题被缩小，贡献被放大，是会让人膨胀。”
这也解释了投资圈存在的另一个现象——内卷。很多项目，投资机构投的时候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是好是坏，但是不想错过了交易机会，就跟着投了。好在，这个是一个市场行为，人为倾向性还是有些局限。
说到底，资本市场并不理性，往往是物极必反的。也就是说必须要等到一级市场估值已经明显的贵于二级市场，转折才能到来。而这个平衡点的打破，叫做倒挂。出现估值倒挂则意味着一级市场达到了泡沫的顶点。
再看现在，一级市场处在“还好”的一个状态，虽然有泡沫，但依旧很活跃，投资频繁，估值偏高且低于二级市场。这样一来，项目的整个估值还是会继续向上走的。
那么一级市场上估值持续走高的企业们当前处境如何？
我们知道，此前的很长一段时间，企业服务领域是坐冷板凳的，并不被人重视。那个时候，企业如果想生存，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扎实做业务，相对比较单纯，不会分散精力在融资上。
可现在，很多好项目一年要融三轮，每一轮大概见20个投资人，如果感兴趣，每个投资人平均推进要见两到三次，处理各种数据，总体下来，一年在融资这件事上要见100个人。那么不管是创始人还是整个管理团队，剩下的时间都被压缩掉了。
不可否认，受资本追捧，很多项目有了钱，估值高了，创业者身价也水涨船高，团队的士气也好了，是有正面效应的。
但是最核心的本质还是需要去足够重视业务，毕竟融资并不能直接改变To B的本质，融资只是账上钱多了。
企业如何把钱转化为业务，或许这个问题在很多早期项目的创业者心里的思路是不够明确的。
换句话说，这就叫资本利用率，投资机构给了1000万的钱，一年之后，这1000万能变化出来什么样的东西，是更强的团队或者更好的业绩还是好产品的核心指标。
“我感觉在大多数的早期项目创业者里面心里面是没有这么一杆秤的，所以大家就是说摸着石头过河。所以我更希望投资机构和企业相对回归理性，真正能在一轮一轮的融资里去做一些下注的东西，让创始人能够更潜下心来。”
众所周知，做To B和To C是不一样的，To C更多的是运营造势，品牌推广服务，而To B很多还是要去扎扎实实的把事情做实。
从整个产业的变化速度看，增长并没有那么快，中国发展虽然在国际市场是比较快的，但一个好的行业每年增长30%就不错了，事实上，基金投资速率的增长要远远超过了这个水平。
从行业角度来讲，产业各方希望能够相对回归理性。现在市场有点热，这种热度也势必会有泡沫，泡沫到底是破还是慢慢去消化掉，这是每个人都想知道的一个问题。
一位做早期项目的投资人告诉虎嗅：“对于我们而言，今年的投资还是比较谨慎的，因为目前项目的估值是偏虚高的。无奈，我们的投资策略只能转向了“深挖水下”，如果不行的话，就把我们的资金留在明年。毕竟资本市场涨涨跌跌很正常，不可能一直好，也不可能一直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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