撰文 |小不董
编辑 |李信马
题图 | IC Photo
今年1月，曾有报道称有赞启动了裁员，裁员对象主要为产品和技术研发岗，预计会超过1500人，针对这则消息，有赞回应称：“不实消息，决策层并未对人员调整数量做过具体要求，公司内部一直有‘271’绩效考核机制，但没有强制末位淘汰数量或比例。”
但不久前，多个渠道爆料有赞进行大规模裁员，“不赚钱的部门都被裁掉了，产研裁70%，其中教育产研裁100%，微商城和零售的产研裁30%，中台技术裁79%。”在职场社区平台脉脉，也可以发现为数不少的有赞认证员工的发帖：
图片来源：脉脉
而这样的景象，与两年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疫情刚爆发时，在线教育和直播带货一度炙手可热，看到市场机会的有赞进行了大规模的招聘。财报显示，2019年底，有赞员工人数为2941人；2020年底，增长到3603人；2021年第三季度，又增长到4358人；至2021年底有赞员工人数达到4494人的高峰值。财报中显示，由于员工人数增加，有赞员工开支由2020年的1.5亿元增长至1.7亿元。此前，有赞CEO白鸦曾表示，“全世界没有任何一家软件公司像我们一样囤积人才、重视产品和技术。”
但随着2021年“双减”政策发布，在线教育受到重创，在线直播也面临强监管，有赞快速陷入被动。脉脉上，作为此次有赞裁员的重灾区，有赞教育板块的员工发出了“非战之罪“的感慨。
图片来源：脉脉
但有赞的确做不到继续“负重前行”了，3月29日晚间，有赞发布了2021年度财报， 财报数据显示2021年有赞总收入为15.79亿元人民币，同比下降13.74%；年度亏损约32.93亿元，同比扩大503.5%。
中国有赞营收数据 数据来源：Wind 制图：DoNews
在盈利警告中，有赞给出了几点解释：
- 充满挑战的和不确定性的互联网行业环境的疫情的影响。
- 为促进销售业绩并配合SaaS业务发展，增加了约23%的销售开支。
- 为完善产品组合，增加了约30%的研发支出。
不过这些解释显然没有得到资本市场的体谅，截至发稿前，有赞的股价停留在0.157港币/股，相比2021年2月的4.52港币下跌超过90%。在有赞的公众号上，白鸦也公开承认，2021年是有赞最艰辛的一年。
有赞的核心业务是SaaS服务，营收主要包括三个部分：SaaS服务订阅费、商家解决方案的交易服务费以及其他。其中，订阅费是有赞主要的收入来源，而客户能否持续性付费也成为有赞极为依赖的收入渠道。此前有赞的高估值，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其付费商家的高速增长，但从2020年下半年开始，有赞的存量付费商家数量便持续下滑，2020年第三季度与第四季度分别为97875家、97158家，2021年底降至88395家。2021年，有赞SaaS服务订阅费收入从10.4亿元降至9.7亿元，商家解决方案收入也从7.5亿降至5.8亿元。
在微信还无意做电商业务时，通过为微信商家提供电商SaaS服务，有赞被称为“微信生态第一股”，但2020年7月15日，微信官方上线微信小店，可以帮助商家免开发、零成本、一键生成卖货小程序，对有赞造成了极大的冲击。2021年微信解除了外联限制后，有赞获得的流量支持也进一步减少，2021年11月，快手切断了有赞和魔筷的第三方链接，截至2021年第四季度，有赞在快手渠道的GMV占比已经下降至2%。
外部环境的急剧恶化，让有赞面临生死考验，一方面，有赞积极开拓新业务，比如有赞旗下的旺小店，上线了商户收款码功能，并覆盖了金华、芜湖、呼和浩特、延吉、海口、昆明等超40个城市。另一方面，对已经开拓无望的业务，就只能选择“壮士断腕”了，这也是有赞大裁员背后的逻辑。
3月29日晚，白鸦发布了内部全员信，邮件中表示有赞接下来的业务策略是以“做大通用价值”和“深耕垂直行业”为两个核心；在经营上，要回归商业的“基本面”，把精力和资源集中投入在能给客户创造价值且能获得回报的事情上；组织建设方面，将围绕组织效率和组织能力，全面提升人均产出。
从信中，可以看到有赞满满的“求生欲”，但有赞的兴起，类似于“时势造英雄”，当微信、快手等平台从其依靠的“时势”变成竞争对手时，便是“运去英雄不自由”了，惨不忍睹的财报，就是对此最好的写照。在此情况下，有赞进行裁员并给予“n+1”补偿的做法，甚至得到了一些员工的理解和体谅。
只是理解归理解，被裁员的有赞人，接下来的生活同样不容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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